【古风cp联文】牵丝戏(五)
●我和老婆 @白梨炖冰糖 的联文！依旧是发文顺序不等于写作顺序！😊大家可以猜猜是谁写的嘿嘿😁
边关白天的日光总是明亮耀眼，又带着些许蛋清样的柔和。阳光从窗户里射进来照在傅红雪的脸上，衬得他脸色莹润如玉。
他感到很暖和，手指微微一动，睁开了眼睛。
“阿雪。”花无谢看他双目一幅还没有聚焦的样子就知他意识还仍在回笼状态，“还冷吗？”
昨夜傅红雪睡过去后不一会儿又突然喃喃着冷，摸他的额头却是烧得滚烫，这让花无谢不敢随便给他加被子，只得和衣躺下紧紧拥住对方，尽管军医嘱咐了没什么大碍，花无谢还是搂着傅红雪一夜未睡。
注意到自己被他抱着，傅红雪脸颊突然变得很红。不等他难为情，昨日不完整的记忆就浮现在了眼前。
他一把抓起自己黑刀，心跳有些加速。
“你看到我那个样子了？”
花无谢见他羞涩就放开了他坐起身来：“看到了，阿雪，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瞒着我？”
傅红雪像是一下子慌张了起来，他乌黑的眼睛似乎变得有些湿漉漉的，“对不起，我……我不是故意的，我不告诉你，是因为我不想你害怕。”
“害怕？”花无谢看着他，“是啊，我是害怕，你是不是忘了昨天你自己捅自己的那一刀？”
傅红雪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伤口的疼痛，对……昨天他拿着黑刀要下死手的时候突然清明了一些，便反手将刀插进了自己的身体，幸好，无谢没事。
“那个时候你的伤口一直在流血，人也意识不清，我真的怕你有什么三长两短。”花无谢回想起来还觉得心惊，他捏住傅红雪的双肩，表情严肃地看着他：“阿雪，以后，莫要再一个人承受了，我会担心，明白吗？”
傅红雪心头像是被什么重重击中，花无谢是第二个不嫌弃他的人，想当初马芳铃这样对自己说的时候，也是这样破开了他的心防——虽然那都是假的，她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心甘情愿地饮下乌云蔽日之毒。
但花无谢不一样，傅红雪心里这样告诉自己。
他不知道的是，由于花白凤在他成长的环境中给予他的温情和爱实在太过稀少，才会让他这般轻易地就被圈住，沦陷在这样的善意里。
“呐，这个，雄黄，以后要随身带着。”花无谢掏出一个锦囊，“蛇就不会靠近你了。”
傅红雪低头看着这个绣工精巧的小东西，心里一暖，“无谢，谢谢你。”
“你若真想谢我，晚上就跟我一块看星星，边疆独特的风景等去了江南就欣赏不到了。”花无谢当然不是那些声色犬马的纨绔子弟，却明白苦中作乐，懂得享受，既然来都来了，该看的风景自然是一样都不能少。
“好。”
“无谢他们去边关已经半年多了，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。”平宁郡主和花夫人、花老太太一起在花府的后花园里散步。花夫人笑意吟吟地搀扶着花老太太：“前些日子还来信说一切都好，他和花飞扬在边关适应的挺好的。”
“那便好，这样也省得你们操心。”平宁郡主边说边看了一眼身后的齐衡：“现在呀我正愁着元若呐，年岁到了也不操心自己的婚事，耽误了成家将来如何立业。”
齐衡没想到会突然说到自己，忙说道：“母亲，我现在还不想成亲呢。”
“你愁什么呀？这满京城的女儿都盼着你家的小公爷，成熟稳重知书达理，何愁求不得门当户对的婚事。倒是我家的这几个孩子，一个个没的规矩，我才犯愁呢。”花夫人笑着看齐衡说道。
平宁郡主微微摇摇头：“这孩子偏偏不往那边想，我和公爷再如何又不能绑了他去。”
“母亲。”齐衡低低唤了一声，似是带着一些撒娇：“这些事回去再说。”他也不知为何，下意识地回避这件事。当初朱厚照关了他几日便放了回去，也没什么强迫不情愿的事。虽说依旧诏他进宫、好东西依旧送着，齐衡却感觉不再似当初那般压抑难受。曾经一叶障目，只被眼前事吓退，却不知道原来那些看似的死扣到了一定时间便会解开。船到桥头自然直，他往日看的短，如今过了这么久，对方依旧没有放弃的意思。再想想竟然已经不排斥朱厚照，反而有些时候他没召见自己，自己却开始胡思乱想。
“现在孩子都不愿意提了，原先还说，听我和公爷拿主意。”平宁郡主依旧自顾自说着：“不过前几日嘉成县主还递了帖子到国公府，说是邀请元若去一起赏莲。”
“什么时候？”齐衡忽然抬起头，刚刚心里便被自己的变化搅得心绪繁杂，此刻猛然回神便激动了些。
“五日后。”平宁郡主以为他在问日子便说道:“这嘉成县主虽然不似旁的姑娘温柔贤惠，但也是大家闺秀王爷嫡女，我和公爷都替你应下了。”
“这再如何，也总要知会我一声。”齐衡有些着急，他在马球场见过嘉成郡主一次，当时也只是行了个礼便被刘瑾叫走。却不想现在父母竟背着自己意同接亲，先不论喜不喜欢，单从朝堂看齐家与邕王联手，便是卷入党争，再无什么脱身可言。
“嘉成县主倾心，旁人求还求不得，小公爷倒是先拒绝上了。”花夫人听着对话，知道平宁郡主是喜欢这门亲事，却不想往日温顺的齐衡却不同意。
“嘉成县主好意，元若心领。可是，这事需得再商议商议……”齐衡一时语塞，他不知该如何拒绝，当初拿着科考搪塞过去，如今入朝为官算是安稳下来，也到了年岁。可他私心想着再等等。
“所以我和公爷才说让你去见见嘉成县主，好与不好总要见一面再说。”
回了齐府已是酉时，平宁郡主叫住准备回房的齐衡:“元若，你今日是怎么了？”
“我不想娶妻，明日我会去拜访邑王说清楚。”
“元若，你应该清楚我们和邕王是对抗不了的。齐府如今嫡子只你一人，若有这门亲事你会少受许多苦。”
“可若是应了，我一辈子都不会心安！”齐衡两手垂在身侧微微发抖:“元若立志一生堂堂正正，即使人微言轻也绝不是依靠妇人立足朝堂！”
“可你这轻的不是你一人，是整个齐家！”平宁郡主声音有些颤抖:“难道你要误了整个齐家，单单为你的风骨？”
“母亲……”齐衡眼眶红了一周，心里忽然升起一丝可悲:“原来我们齐家，要靠这种手段，才能振兴吗？”
他原本以为自己逃脱了曾经的困境，却不想再次落到任人揉搓的地步。
平宁郡主垂下目光，慢慢坐到旁边的椅子上:“元若，你当那，荣飞燕为何会死？”
刹那间，脑中闪过一个女子的脸，齐衡的心像是猛然跌入谷底。
“全都是因为你……”平宁郡主搅紧了手中的帕子:“那荣家，最先有意和我们结亲，当时容妃已经召我进宫两次，明里暗里的也说了好几次。那荣家祖上，不过就是泥瓦匠出身，一家子都不堪说的！我心里不愿，可也不敢贸然拒绝，只好敷衍着。后来有一日，金明池外的马球赛上，嘉成县主对你一见倾心！回家就央求父母做主，邕王虽然儿子很多，可只有这么一个女儿，从小当她掌上明珠有求必应！没几日，邕王妃便登门来试探，我左右为难两家子都得罪不得！”
齐衡慢慢坐到椅子上，只感觉面前笼罩了一张大网，慢慢收紧让他动弹不得。
“我只好说了实话，没想到，那邕王妃当面没说什么，后来上元灯会，就有了荣飞燕那档子事。”
“是……是邕王家干的？”微弱的烛光映照在齐衡的脸上，暖暖的橙黄色却把他毫无血色的脸照的一清二楚。
“小荣妃最疼爱她这个妹妹了，可皇上连御林军都派了出来！偏偏，连个贼人影子都没找着！除了邕王，谁家，还能做的这么滴水不漏？”
“这，这简直太无法无天了！难道皇上就坐视不管吗！”齐衡说完也觉得自己话有些天真，朱厚照才登基四年，凭他的势力又如何和子嗣众多权势熏天的邕王对抗。
“皇上如何管得了邕王啊。小荣妃虽然不得宠，但也是皇上的妃子，关系着天家的颜面。可即使如此，邕王还是敢下手！得罪不得呀！”
“可他不是天子！又怎能凌驾于国法之上！”齐衡低着头，眸中带着几分恨意。
“不管他如何，也是踩在咱们头上的人物！”平宁郡主加重了语气:“因着荣飞燕一事，荣家恨透了咱们！如今与你交好的花无谢也到了边关，你虽然在朝中当了谏官，可圣上保得了一时保不了一世！再得罪了邕王我们如何是好呀！”
“呵，太可笑了……”齐衡轻笑一声，抬头时确是眼中带泪:“世人都说褒姒妲己，可没想到，我这样一个，粗鲁的男子，竟也惹出这样的祸事来。”
平宁郡主闭上了眼睛，看齐衡这般自伤，她更是心如刀绞。
“待过几日，我自己去求。”齐衡亮晶晶的眸子看起来像透色的琉璃:“若她强求，我便以死相逼，绝不让她动齐家一分一毫。”
“你疯了！你是齐家独子！”平宁郡主气的站了起来。
齐衡却平静下来没再说什么，施了个礼转身离去。
朱厚照捧着折子，眼睛却不自觉的看向旁边磨墨的齐衡。他今日似乎心里有些急，宽大的袖口沾染了一小块墨渍。
“元若，怎么了？”朱厚照把折子扔到桌上拿朱笔批示的空档问道。
齐衡本能的摇摇头:“臣无事。”
“前些日子，邑王上书，说嘉成日日思念国公府的小公爷，朕还想着给你们赐婚呢。”朱厚照嗤笑一声，眼眸深邃的看向齐衡:“什么时候元若给朕递个帖子请朕去喝杯喜酒。”
“臣还没答应嘉成县主，未许下婚约。”齐衡慌忙回答道，似是害怕眼前的人误会。看对方依旧是不太高兴，又小声说道:“我也是，昨日才知。”
“那元若，如何看待此事？”
“什么？”
“你若不乐意，朕便找个由头打发了他。”朱厚照像是在说一件小事:“他家的女儿本就蛮横。”
“可是皇上这样，难免会落人口实，臣会想办法拒绝。”
“你想的什么办法？绝食还是以死相逼？”朱厚照两手搭到椅子上，头歪到一侧看齐衡有些窘迫的样子心里好笑。齐衡到底是心性单纯，想法子只知道借自己的力。
“元若你要知道，就算是邕王，他也不敢去违抗天命。生辰八字命格不合，就算是平宁郡主去提亲，只怕嘉成也不敢到你府上了。”
齐衡看着朱厚照微笑的样子，瞬间反应过来，感激的说道:“微臣谢陛下相助！”
“先不说局势，朕现在的心意你不是不知道，如何能看着你娶了嘉成。”朱厚照说的坦荡，却惹得齐衡红了耳朵。
邕王为了女儿嘉成县主甚至上书求皇上赐婚，皇上大喜，亲自指派了钦天监正使去算天命。最后得到的结果却是:齐小公爷命中带煞与嘉成县主八字不合，需得世间历练，早年不能近红颜，若是轻易婚娶，轻则没有子嗣重则家破人亡！
吓得邕王一家撤了婚约，为避嫌举家搬到了宁夏。当然齐衡知道，朱厚照在邕王走之前召了他一次，似乎是说的荣飞燕一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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